JEALOUSVUE成熟少归 办公室风雨全文阅读

w 2023.06.01


  无当飞军向北奔了一阵,前面的马兵却忽然叫喊着开始减速,因为发现了敌军!

  没一会周围的马兵都勒马渐渐慢下来。火把燃烧的黑烟很快就弥漫在了人群中,在火光之中,还能看见人口从嘴里呼出的白雾。

  张嶷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提着缰绳越过前方的将士,到前面观望。

  果见对面排开了一支马军,前方一面旗帜上写着“马”字,张嶷只能想到曹将马隆。因为最近出现在汉军奏报中的曹将名字、便有马隆,别的没听到谁姓马。

  部将见敌军人数不算多,便建议道:“将军,待吾等杀将过去!”

  但张嶷在这里遇到的曹军、由北而来,估摸着关山沟还有贼军!那条山沟比较狭窄,只要有一股贼军在那里堵住道路,那汉军便难以迅速走脱。

  张嶷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后面有许多汉军将士挡住了视线,他一下子没看到追兵、但仍能隐约听到动静。

  为防被堵在山沟入口,遭受前后夹击,张嶷立刻作出了决定:“走东边!”

  诸将也不迟疑,纷纷应道:“喏!”

  马群先后转向右侧,向东面涌出。只见那边立阵的马队,也开始动了,显然是想堵张嶷部的去路!

  但张嶷心里清楚,走马岭中不止一条山沟。只要向东走,绕开被堵住去路的关山沟,还能找到撤退的道路。

  未料众军向东奔出一段路,东边竟然又出现了一大片火光!

  不用细看,多半是曹军的人马。毕竟汉城守军冲出城池之后,一路急行军赶着要从走马岭山沟退走,除了殿后的人马、已被敌军缠住,此时不太可能还有那么多骑兵从东边过来。

  后面还有许多追兵,这次张嶷也很果决,当即喊道:“不要勒马,冲!朝左前方冲过去。”

  前边的将士最先加速,马蹄声中,立刻传来一声声吆喝,“驾!”“驾……”

  贼军也看到了这边的动向,一片火光正在向北移动,欲拦住汉军!

  双方尚未交战,响动已是震动大地,马群跑得越快、声音越来。远近的声响,仿佛连续不断的闷雷一样,其间还夹杂着无数人的叫喊催促。

  张嶷抬头引项,紧张地观察,估算着两军的距离。

  但无论如何,决定已下、只能一条路往前冲,没有机会再改变方向了。否则马群一慢下来转向,必定会被贼军追上。

  张嶷忽然看见了敌军的旗帜上、有个“张”字,曹将竟与他同姓。

  那军旗后面,火把比较密,亮如白昼。张嶷甚至看清了在骑兵簇拥之下的敌将,那敌将好像穿着一身裘衣、头戴布巾,竟然是一个没披甲的文士?

  两军军锋越来越近了!夜色之下,因有无数照明的火把,更能清晰看清马群的动向。

  “加鞭!快冲!”张嶷忍不住大声朝前面喊道。

  空气中马上传来了“噼啪”的鞭声,以及一阵“驾、驾”的吆喝。哪怕将士们平时对战马爱护有加,此时亦不惜用力鞭打坐骑。

  “隆隆隆……”随着敌军不断靠近,马蹄声更大,简直震耳欲聋。

  当第一骑敌兵将要冲到汉军正前方时,张嶷心中早已暗觉不妙。汉军本来是有机会冲过去的!奈何先前经过了战斗,众将士又骑马跑了许久的路,到现在马力已有些不支。

  火光之中,铁甲闪过,无数泛着寒光的铠甲从前面急速闪了过去,径直挡在了正前方。

  “嘶……”一声战马的长啸传来,前蹄高高扬起。也许根本没有人勒马,但是马儿发现障碍物躲不过去,它会自己减速甚至急停。

  接着“哐当”的巨大碰撞声就响起了,两边的战马都在冲刺、方向也不一样,总有躲不过去的战马。汉军几乎所有的骑兵都只能被迫减速,并向两侧跑开,以免挤作一团。

  张嶷举起马槊,大吼道:“杀!”四下已经“叮叮当当”地发出了兵器的撞击声,杀声震天响。张嶷率军向前侧冲出,部将与众骑皆护在周围,一齐冲杀到敌军阵中。

  两边的骑兵都减慢了速度,曹军那种像树杆一样的长矛非常笨重,根本不适合混战格斗,立刻就有两骑被汉军莿落下马。但很多曹兵干脆把长矛和圆盾一齐扔了,从背上拿下了一种双持长兵器、看样子有点像古代的铍。

  汉军边战边冲,杀伤敌军的同时,自己的人也在不断减少。多匹空马上的骑士已经不在了,一些马儿竟还跟着马队奔跑。

  张嶷这边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却见又有一大群敌军合围了过来!他抽空扭头看时,隐约发现之前的追兵也杀到了,汉军已陷入重重围困。

 

  而部下将士身上血迹斑斑,人与马都已疲惫力竭。张嶷仰头长叹一声道:“今日吾命休也!”

  他抬起右手,看见握着马槊木杆的手已在不停地抖动,他正想扔了马槊、拔刀自裁,但又见左右仅剩的人还在拼命苦战。于是张嶷目光一凛,大喝一声,持槊冲向敌兵。

  忽然传来一声大喊:“此乃蜀国大将张嶷,抓活的!”

  “砰!”张嶷挥起马槊向敌军砸下去时,那敌兵双手持铍抬起、用木杆格挡住了攻击。张嶷刚用力抬起兵器、想收回来,却又听到两声响动,上方忽被两杆铍架住了。

  张嶷当机立断,立刻松开手,伸手“唰”地一声拔出了环首刀。就在这时,马匹叫唤了一声,竟被两个跳下马的敌兵生生拽住了马尾!

  张嶷扭动上身,挥刀去砍,但两个敌兵立刻又松开了马尾。这时一敌骑趁机挤了过来,擦到了张嶷坐骑的马肩,敌兵往他马背上一跳,直接扑到了张嶷身上。

  “哐当!”张嶷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七荤八素、满眼都是金星。随即好几个人扑过来,将张嶷死死按住。

  张嶷试图挣扎了一下,身上压着人、双手都被死死按住,他浑身实在没有了力气。转念一想,被阵斩和被抓住杀掉、同样是忠臣,如同傅佥之父,他当即就停止了反抗。

  周围的曹兵还在激动地叫嚷,“是不是张嶷?”“张嶷抓住了!”

  ……昨夜的细雨本就下得很小,众人只顾厮杀,大多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雨停了。

  天已大亮,大地上还有点雾沉沉的,扔掉的火把、好像刚刚才熄灭,在地上飘起一缕缕青烟。

  战斗早就完全停止了,四下不算安静,仍有无数人在活动。但大家经过的一夜的战斗,此时多少都有些疲惫,行动显得十分迟缓,哪怕是骑着马的人、也任由马匹信步往前走。

  秦亮朝远处看了一眼,能看到一些蜀军俘虏被绳子绑成一串、正在被押解回营。

  东边的汉城已被魏军占领,秦亮却没有去汉城,而是带着人径直来到了阳安门这边。

  果然姜维军不仅从西面战场退走了,还直接放弃了阳安门。

  随行的辛敞抬起头,看向阳安门上的魏军旗帜,感慨道:“真如将军先见,姜维苦守阳安门、便是为了策应汉城守军。”

  秦亮犹自松了一口气,随口道:“阳安门内的阵地争夺,确实牵制了我军大量兵力。”

  一行人来到关楼下,这时秦亮留意到、东边一群人骑着马朝这边来了,前面的军旗是张猛军中的旗帜。秦亮想了想便道:“叔子回来了。”

  大伙等了一阵,便见确实是羊祜等人。一匹马背上还五花大绑着一个蜀将,那蜀将残破的铠甲下面、衣裳十分朴素,年龄也不小了,两鬓花白、皱纹显眼。

  “张嶷?”秦亮开口问道。

  羊祜、张猛等人翻身下马拜见,羊祜道:“此人正是蜀国前军监军、汉中都督张嶷!”

  秦亮心下一喜,说道:“叔子有功。”

  羊祜拱手道:“仆不敢当,若非帐下督马孝兴、挡住了关山沟,仆与张将军等便无法及时拦住张嶷。”

  马隆也在秦亮身边,立即摆手道:“那时秦将军身边的人不多,仆是反对去关山沟的。只因军令不可违抗,仆才奉命率数百骑兵前去阻拦。能捉住张嶷,仍因秦将军妙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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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亮是全军主帅,整个汉中之战的大功都是他的。他不可能去抢部下的具体军功,便道:“我没上阵,此乃你们几个人的军功,将士们也当赏。”

  被绑着的张嶷无需审问,主动开口道:“关山沟前只有数百骑,没有步兵?”

  马隆道:“只有数百骑兵、乃从大魏卫将军身边抽调的护卫,昨夜我看到汝的军旗了。”

  张嶷的脸色阴晴不定,闭口不再言语。

  秦亮情知张嶷在懊悔。不过当时无论谁发现、那里忽然出现了敌军,恐怕都会怀疑谷口已被阻塞,更何况沿着走马岭东行,还有其它路走。那种情况下,只要掌兵者没有犹豫不决、能够临机决断,便算不上犯错。

  他便不禁说了一句:“汝不必自责,此非战之过。”

  钟会的声音道:“把张嶷从马上带下来,勿让秦将军如此与他说话。”

  侍卫忙道:“喏!”

 

  蜀汉的官职与大魏有些不同;但这个前军监军、都督汉中的张嶷,实际就是蜀汉在汉中地区的最高将领,替代的是当初王平的位置!只不过此役有卫将军姜维统兵,张嶷才不是蜀军主帅。

  张嶷在蜀汉的位置,几乎不亚于郭淮之于大魏。不过蜀汉的地盘、兵力本来就比魏国小得多,总共就只有益州,所以张嶷能节制的地方、自然无法与雍凉两州大小相提并论。

  秦亮很容易想到,攻下汉中等地之后,再把蜀汉国在汉中的统兵大将抓回去、声势必然不同。

  而且活捉又比阵斩好,阵斩只能体现在奏章文字里面,而把活人捉回去,洛阳的人便能亲眼见到。于是秦亮不想把张嶷挵死了。

  大概因为秦亮没有侮辱张嶷,张嶷也不好骂人,反而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此役的魏军主帅秦亮。

  张嶷被侍卫从马背上扶下来,与秦亮对视了片刻。秦亮不动声色地面对着他,想先摸清张嶷的态度。

  这时张嶷便开口道:“今为将军手下败将,多说无益!吾但求一死,作大汉之鬼。”

  周围的众人都没吭声,只等秦亮处置。

  秦亮对张嶷的话自然不认可,觉得他只是忠于君主而已。何况魏军在此役中也有不少伤亡,秦亮不会与张嶷说什么好话。不过秦亮没有出言反驳,毕竟要改变人们的观念,有时候比要他的老命更难。

  兴许只是人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魏国人与蜀国人同文同种,即便对抗厮杀多年,两国矛盾也不至于涉及全民。至少魏国不可能针对三国中的某一个种群,进行有预谋的研究消灭。甚至没必要进行区别对待,巴蜀之地的汉民,反而是同化周边及扩张纵深的中坚力量。

  当初蜀汉大将军费文伟,在这一点上就看得比较清楚,可能观念与秦亮更接近。费文伟在评价刺客郭循时,便说郭循没有做官食禄、对魏国朝廷没有义务,显然明白两国之间的敌视、只限于统桎者。

  而巴地人张嶷所认同和忠诚的,当然不是巴蜀,只是汉王朝、刘氏皇家。刘家的目标是还都中原,终究也不是要裂土分疆。有秦以来,只要九州之地不能统一,战争便不可能真正停止,哪怕打得十室九空。

  蜀汉的第一代君臣治国比较清明,但作用依旧有限。因为本质上蜀汉与魏国毫无区别,魏国君臣之恶,蜀汉朝廷迟早都能干出来。

  秦亮抬起手掌,在张嶷跟前晃了一下,本想说、蜀汉人与魏国人都是华夏人。

  但他从余光里瞅了一眼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士们,便临时改口道:“傅佥的儿子也没降,现在活得好好的。”

  他不再多劝,遂向关楼走了过去。

  羊祜的声音道:“看好张嶷,要活着带回洛阳。”

  将士们应道:“喏。”

  一众人走到墙内的斜坡石梯上时,两侧的将士都向秦亮投来了目光。先是一个武将抱拳道:“拜见将军!”一时间大伙都向秦亮揖拜,纷纷道,“卫将军”“秦将军……”

  秦亮一边登石梯,一边简单地向将士们拱手还礼,有时只是点头回应。

  城墙上方已在眼前,秦亮不再理会周遭的动静。本来熬夜后的油面与昏沉感觉也减少了,此刻他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

  墙头上、关楼上的大魏旌旗招展,在迎风飘荡。为了这么一道关隘,魏军鏖战了多日、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战斗,现在终于到了魏军之手!

  而阳安关是汉中平原最重要的屏障之一,攻取此地、如同打开门户。

  随从都下意识地稍稍减缓了脚步,秦亮身披铁甲,按剑最先独自登上城头。

  忽然之间,秦亮察觉墙砖的颜色微微有些变化,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太阳从东边的云层里钻了出来。

  哪怕有云层与雾气的阻挡,但天地间的光线也随之一亮,那种阴天独有的阴晦黯淡之气、顿时一扫而空!

  汉中的冬季、气候与关中大不一样,冬季的晴天比较少。秦亮记不得之前阴了多少天,没想到昨夜只是下了一阵细雨,今天便终于放晴了。

  大伙先后走到了女墙后面,站在高处观望着此地的景象,有一会都没人说话。

  身后是魏军的营地,亦是之前进攻阳安门的阵地。秦亮站上墙头,才亲眼所见,从这里对魏军营地几乎是一览无余。

  那些土沟土墙、以及简单古朴的箭楼,在淡淡的雾气与些许烟火缭绕之中,有一种宏大而朴质原始的气象,而无数人马在其间,又增添了几分热闹的生机。

  阳安门外,此时却显得很荒凉,除了零星的游骑,几乎看不到人了。唯有北面的走马岭雄壮依旧,南面的沔水静静地流淌着。

 

  就在这时,身后的石阶上来了两个甲士,其中一个没有头盔、衣甲上全是泥,好像是信使。另一个人大概是城下的侍卫,上前拜见之后、便转身看向那衣甲脏污的信使。

  信使从怀里拿出纸张,双手呈上道:“仆等昨夜奉邓使君之令,前来向卫将军禀报军情,不想经过汉城时、不慎遇到了贼军。贼军派出游骑追击仆等,仆等险些尽数丧命,奔出许久才摆脱追兵。”

  秦亮接过信件,打开一看,果见邓艾的笔迹。

  信使继续道:“仆等损失了两骑,今早终于赶到了大营。昨夜贼军弃守南郑,以浮桥渡河,向西南逃遁。邓使君已率部追击!”

  秦亮道:“我知道了,汝先去营中休整。”

  信使拜道:“喏。”

  辛敞马上开口道:“南郑、汉城蜀军都同时于昨夜突围,事先必定得到了姜维的军令,约好了在一个晚上出动。”

  王沈道:“昨夜下雨,贼军并未改期,定是路途遥远不便重新联络之故。”

  秦亮心道:蜀汉两座重镇的守军突围,自然无法同时发动,但定在同一个晚上倒是容易。

  且邓艾军大营、离阳安门这边相距百余里,即便有时间差错,秦亮与邓艾也来不及相互报信。实际上昨晚传递消息还出了意外,秦亮等人到现在才得知确切的军情。

  这时羊祜说道:“姜维真的要放弃汉中了!”

  只见西边的走马谷,已经毫无蜀军踪迹。在天亮之前,姜维军便沿着河谷地撤了个精光。秦亮暗自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此次姜维倒是十分果断。一会杨威应会派人来禀报,定军山的蜀军多半也撤走了。”

  汉中这地方,放弃之后、要重新攻下来没那么容易。即便是国力最强的魏国,攻打汉中也实属不易,调动了大半精锐,而且还抓住了姜维撤围兴势的时机。

  钟会揖拜道:“贺喜将军大获全胜,终于攻占汉中!”

  掾属与部将们听罢,纷纷向秦亮道贺。秦亮还礼笑道:“非我一人之功,全赖将士用命、诸位同心协力。”

  显然大伙都真正放松了精神,站在城楼上轻松地交谈了起来,气氛也变得随意了不少。

  一众人离开阳安门城头时,秦亮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走马谷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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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条大路过去、到达西汉水时,还有一处重要关隘,叫作关城。若从关城继续往南,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闻名天下的剑阁,以及葭萌关。

  以如今的形势,魏军只要守阳安门、北面的武兴,汉中平原便可无虞。

  不过蜀汉军从阴平还可以威胁陇右地区。山区道路虽不好走,但总归有一条路通沓中、狄道方向,另一条路通武都郡的武街等地。

  所以最好还是要乘胜拿下阴平!一旦占据阴平,只需守两三处险要狭窄的关隘,蜀汉军便难以再北上。可以几乎断绝蜀汉军反击的途径!

  一行人走下阳安门,骑马返回了中军大营。秦亮还没去汉城,依旧住在军营帐篷里。

  他回到中军大帐,立刻从行李中翻找地图,埋头琢磨了起来。而部下们在帐中,有的谈笑风生、有的只是在小声交谈。

  秦亮当然不愿意继续打下去了,此时他只想尽快回到洛阳!

  一来是魏国朝廷仍然不太安稳,此前继续汉中之战、本身就在冒险。因有王广明确立场、郭太后暂时主持局面,风险降低了很多,秦亮权衡之后才选择继续打。

  二来汉中之战打了太久,将士们也比较疲惫。攻占汉中的军功威望已经不小,没有必要急着继续与蜀国大战。

  这时秦亮再度权衡,打算派兵去攻打阴平。

  如果能尽快拿下,当然是最好的局面;但若又要打成消耗战,他便准备暂时放弃。没有关城、阴平,魏军想要守住汉中郡、武都郡的胜利果实,也不困难,无非更复杂一点而已。

  秦亮放下地图,从草席上起身,来回踱了两步,便对辛敞道:“传令诸营大将,明日到此地议事。派人去把陈玄伯、邓士载也叫来。”

  辛敞抱拳道:“仆即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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