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以九作为开头的四位数，江暮雪脸上的惊讶与欣喜是怎么也掩盖不下来的，同时也将此前心中的那点点紧张感终于是完全排了出去。
她嘴角拉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又来回确认了两遍自己没看错之后，情不自禁的挥了挥手臂，赶忙就迫不及待的将手机给举到了林树的面前。
快看！姐姐有九千多的首订数据诶！
“就说这样到最后看数据的话才有那种惊喜感的吧，想想你要今天一直看着它慢慢涨上去的话，可能就没现在这种感觉了”
看着江暮雪满脸欣喜和期待似是在对着他邀功一样，林树笑了两声，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脸，来回又是一顿揉捏。
“哼哼，才不会呢，不管啥样这都已经超出姐姐的预想了好吧！”
被林树双手揉捏着脸颊，江暮雪也没什么反抗，享受着来自某人的按摩，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语气显得很是娇憨。
但话里也没有什么故意逞强或者不承认的意思，或者说几乎除了惊喜之外已经完全听不出其他的含义了。
对于昨天的江暮雪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很难想到她能有这个成绩的。
因为按着林树给她的数据来看，追读一共就是一万出头的样子，这里面能保留下来个七成左右转换成订阅数据其实江暮雪就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在她最初的预想中，有个差不多六七千就算合格了，这和上本书比起来已经多了几乎一倍左右，江暮雪个人虽然期待更好的成绩，但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毕竟先前的期望越高，后面的结果可能就会越让人失望。
江暮雪脑海里面预想过的最好成绩也就是顶天了摸一下八千的边，就这她都不怎么敢使劲儿去想的，至于和林树打赌中所说出来的万订，大概只会在梦里出现吧。
要不然她为什么会拿着这个去腻着林树打赌嘛，总不能真的是又想要把自己送上门吧。
但这结果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不止破了她预想中顶天的八千，甚至还一路飙到了九千，如果能再多给她一天的时间的话，真就直接冲上五位数了。
可惜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的这个数据也足以让她兴奋个好一阵子了，大概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都忘不掉，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转化率听起来都有些夸张了。
以这种留存率来说，完全不用等个多长时间，她的均订就能破了万，虽然从含金量上来说可能和首订过万有些许的差距，但怎么也是能排到网站前列里面的。
嘿嘿，写了几年的文了，原来她也能有这么一天的啊！
一时情之所至，看着面前正和她一起分享喜悦的林树，江暮雪眨巴眨巴眼睛，甩甩脑袋就挣开了他的双手，轻咬着下唇又定定的看他一眼，一个用力就朝着他扑了过去。
尽管没有达成他赌约口中的万订，但作为眼前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怎么也是值得奖励一下的。
江暮雪很主动，主动到又将战场推到了林树那边的腔中。
林树也很主动，主动到...嗯...不好说。
等着江暮雪气喘吁吁的主动撤离战场时，也满是羞赧的将他的爪子给扔了出去。
这狗男人果然还是不老实，明明该是一场唇枪舌战的，他主动投降没了什么反抗不说，居然还想偷偷的转移战场，开始率先攻占搞地了。
俩人歇息片刻，各自对视一眼之后也就暂时没了其他的动作，林树戳着她的小脸蛋，继续开口续上了刚刚的话题。
“多少还是会有些差异的嘛，慢慢看下来那感觉肯定不如你现在来的刺激”
“嗯哼，顶多...顶多确实有那么一点啦”
听着耳边响起来的话语声，江暮雪歪着脑袋小小的思考了一下，发现狗男人说的貌似还真的有点儿道理。
她现在之所以感觉那么惊喜，原因无非也不外乎那么几点，一是此前的期望没有拉的很高，比预想中高了个两三千的成绩总是值得高兴一下的，再有大概就是林树所说的了。
除了早上那一闪而过的屏幕之外，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是真的再也一眼都没去看过，这时间已经足够她在头脑中营造出很强的期待感来了，再辅之以她自己的低预期，真看到最后结果的时候是能把那些期待感全都瞬间爆发出来的，直接就转化成了很大的惊喜。
如果今天要是林树没有不让她看数据的话，尽管这个成绩依旧会让她感觉惊喜，但那种情绪上的感觉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强烈了。
虽然依旧还是不太清楚林树为什么今天突然把她卡到了最后才让看数据，但也没什么关系，江大小姐现在心情好的出奇，肯定一下狗男人的做法也没什么大碍。
总之...他都是输了那个赌约的！
江暮雪被突如其来的好成绩所引发的惊喜感渐渐消去一些之后，现在的心情就变得有点点奇妙了，看着那个数字，似是有些庆幸...但又同时带着点儿遗憾？
不管是庆幸还是遗憾，都和那个赌约脱不了关系。
庆幸她没真的中了那点儿小概率给输掉，从而省了被狗男人不知道怎么着的嚯嚯上两顿。
遗憾...当然是遗憾没能破万了，毕竟也就差个几百，又不是差得很远，总感觉着难免有些微微的遗憾。
嗯，这是数据问题，和那个赌约没啥太大关系的！
真的！
念及至此，江暮雪不自觉地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男友，原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结果转过去之后，却发现林树的视线有些奇怪，先像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哪儿，然后可能是发觉了她的目光，又赶忙和她对视在了一起，只不过动作显得有些忙乱，才得以让她看出些端倪来。
那种感觉给江暮雪看来就好像是...被抓了个措手不及的贼？
江暮雪狐疑的看他一眼，下意识的缓缓低下脑袋来扫视一下自己身上的情况，这狗男人要是贼的话，偷肯定不会偷什么，顶多就是偷看了？
果不其然，江暮雪刚低下脑袋看了一眼，就知道某人刚刚的视线都在哪儿盯着了。
她睡衣的领口本来就相对很是宽松，刚刚林树又是攻占了一波搞地，原本的防护措施都被扯开了一些，加上她现在正好是侧靠着躺在他的身边，衣领就这么被撑开了一道口子，将风景尽数展现在了面前。
这狗男人的视线只能是被这个给吸引了过去。
江暮雪赶忙将领口捂好，扭头皱着小鼻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臭变态！”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的心情依旧尚佳，也许是接受程度已经渐渐提上来了，抬起胳膊肘来怼了一下林树之后，江暮雪小脸红红的也就没了别的动作，倒是让林树都有些不适应了。
“怎么可能，明明不臭的”
做着样子闻了闻自己，林树很是正经的反驳了一句。
“不臭难不成你还是香的了？”
江暮雪闻言都险些被气笑了，果然还是应该给他一些教训的？现在这人已经都不反驳他是变态的事儿了？
“确实诶”
林树又抵着脑袋耸着鼻子闻了闻周围，居然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桉。
“好啊，你倒是说说哪来的香味？我怎么闻不见？”
咬着牙看了眼某个属实厚颜无耻的狗男人，江暮雪也做着样子闻了一圈，就是中间差点儿给沉进去。
不得不承认，或许是因为身份，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情况，总之林树身上的气息江暮雪还真没法说不喜欢。
但...肯定不是香味！
林树挑了挑眉看着她，随后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江暮雪，意图表达的很是明显。
看着林树的手指向自己，江暮雪愣了一下之后自是看明白了，当即就有些羞恼的捶了一下他，连带着耳根都变得有些粉色了。
不过林树这突如其来的撩拨倒是让江暮雪的心情一下又给恢复了原样，冲着他鼓了鼓嘴巴之后也就没再说别的了。
俩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玩起了对视游戏，江暮雪依旧鼓着嘴巴，原本像是有些不服输一样的使劲儿和林树盯在一起，不过她的眼睛渐渐地就开始游离了起来，随着某个临界点的触及，江暮雪又是率先缩了起来，把脑袋扭到一边拿起了手机。
没办法，再这么看下去的话，她都不用怎么细想也知道指定要出问题。
时间正好是大晚上的，房间里那会儿为了省事儿也已经关了大灯，依旧只留下了那盏小桔灯的光芒，俩人之间的氛围已经渐渐开始在昏黄的光线中转向暧昧。
再加上某人前不久的惊喜心情以及此前已经爆发过一次的亲昵经历，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两人向某个气氛里面走过去。
一重又一重的因素相加，让江暮雪下意识的就有些不敢再去和林树对视，想扭头清醒上一下。
虽然现在她比起之前来说已经相对大胆了很多，但一些潜意识层面的东西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你要说再继续下去发生点儿什么的话，江暮雪倒也没什么抗拒感，只不过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等着不自觉地扭过头去以后，江暮雪自己都还有些小气恼呢，不过恼的就是她自己了，怎么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呢！
但既然已经扭过了头，氛围什么的也就在那会儿给破掉了，再后悔也没什么用，江暮雪重新看了眼林树，挪了挪身子就把自己的小脑袋枕到了他的肩膀上，将自己的手机挪到两人中间。
她想发一个成绩报告顺便再拉着林树分析一下为什么数据能到九千多。
江暮雪的小手不断在屏幕上敲击着，很快就把成绩报告加上一点儿感言给写完了，按着往常的规矩，后面一般会再附上一些打赏名单以示感谢，她也就动作很快的翻到了打赏界面，随即身子就是勐的一顿。
上面很显眼的提示着她有几个大额打赏，包括一个黄金和几个白银。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的反应倒不会特别大，怎么也是出过不少成绩的作者，类似白银的大额打赏之类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过，这次顶多就是加了个黄金而已，尚且还在江暮雪的承受范围之内。
可偏偏那几个大额打赏全是来自于同一个账号，再偏偏那个账号她还极其眼熟。
江暮雪能清楚且毫不犹豫的将其认出来...因为那是林树的一个小号。
“林树！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
勐地将手机屏幕送到他的面前，江暮雪的声音里已经明显能听出些气恼来了，毕竟叫的是全名嘛。
“Emmm...给你庆个功？”
但林树像是早有准备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幕一样，脸上也没什么慌乱的，好似平常一样无辜的眨了眨眼，话语也显得有些平澹。
“庆个鬼啊，你白送钱是吧！我是不是跟你说过...”
看着狗男人满脸无辜的模样，江暮雪就更是一阵气急，这种方面的事儿上她早就和林树说过，虽然他们不缺这些钱，但也没必要白扔进去，她又不是什么喜欢争面子的人，就算俩人都是背靠着网站的，但也属实没必要这么来，算是直接将大半拱手相让。
有这些闲心思还不如多给她买点儿零食吃呢，起码还能吃点儿好吃的，犒劳一下嘴巴。
“你看嘛，这本书毕竟也是在写你我，你为了给它写好出了那么些力气，那我除了那几篇番外以外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多少也让我有点儿参与感嘛，宣传一下也行的吧”
等着江暮雪气呼呼说完了一通，林树揉了揉她的脸蛋，重新揽着她的肩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语气和煦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倒也是成功让江暮雪心里的气恼稍稍消下去一些。
没办法，都已经打赏完了，现在也没法改了，他的这个理由说不上是多么的高明，但放在明面上也算是足够合理。
江暮雪也终于是小小猜到了一些自己成绩这么出人意料的原因了，一时真的又气又有点儿小感动，事前再怎么说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真的等到了事头上，多多少少肯定还是会有所触动的。
坏了，江暮雪原本那会儿下意识的不取再和他对视是想着让自己清醒一下再说，结果这清醒了还没个几分钟，她感觉自己就要再沉进去了，而且可能比刚刚还要沉的更深更主动。
之前那赌约是自己赢了可以提一个条件，他赢了的话可以有两个。
现在尽管狗男人没赢，但她出乎意料的成绩里面还是有着林树的功劳的。
要不就折个中，一人一个对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