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来了，栗子就要成熟了。

记得小学的时候，九月新学期开学的记忆，伴随着栗子的香甜。 老房子公共土院子的坡上有两棵高大的栗树，在我们日常的注视下开花长大。一开学，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着手这项工作。 只有七八成熟，栗子肉不全，所以很嫩。 有些栗子肉就像未成形的鸡蛋。它很软，挤压时会碎成果肉。又甜又好吃。 我们挑个大栗子帐篷打吧。 一个爬上树，用竹签打，一个在树下捡。 然后剥开雨篷，取栗子，均分。你吃两片，我吃两片直到你吃完。公平友好快乐。

上了高中，感到板栗还是老熟的好，吃起来更有滋味。水到渠成，也不至于被人轻骂。那时候，侄女还是小孩子，就喜欢粘着我，我也愿意带着她。有一年国庆节放假，我带着小侄女到一处人家打过的板栗林中捡剩。站在树下，捡着石块，照准枝头的剩篷，用力扔去，总有收获。新鲜的篷从树上应声掉落，大多已裂开嘴，露出光亮红润的栗子，别说吃，光看着就十分有趣。加上捡自然掉下来的栗子，拢共得了大方便袋呢。小侄女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甭提有多高兴了。那是值得留恋的岁月。

除了打树上的板栗，快乐的记忆还有上山打野栗子。也差不多那个时候的事。听我说打山栗子去，小侄女欣然应喏，就说，走呀快点走呀，比我还急。秋天的山林黄了，到处落叶，野果也熟了。野栗子是自然生长在山中，树形跟灌木差不多，根本就不算树，拇枝粗细，篷小，栗子自然也小，小指甲大小。最喜欢它们裂开，栗子还在刺篷中，没有掉落的样子，像是为了等候我们，甚美！有的已经掉落下来，就扒开枝丛，准能拾捡到。越是大山，山越野，山栗子越多，栗子也越壮。像那些偏远山区的人家，每年秋天总能打到许多山栗子，炒熟与瓜子一起，到年节时送人。

2017年回老家学车，就有妇人上教场卖这种山栗子。是炒熟的，装在一个小篮子里，带一把小称。有学员买来分与大家吃，呀，粉粉的，甜甜的，好香啊。别看个小，肉实，味道真叫人回味。

至于捡栗子，成了一种回忆，也成了一种有趣的想做的事。

2019年疫情后回家乡呆了一段时间，一晃秋天到了，板栗也熟了。那天经过天堂路，见路下有好多棵板栗树。下面一定能捡到栗子，心里这样想着，就摸着有人踩过的痕迹，从草坡下来，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不过，不是上树打，是捡老熟自然掉落的栗子，既便主人发现，不让捡就是了。林下静悄悄无人，没想捡了足有一两斤栗子。幸好冬衣外套有两只大口袋，真是满载而归，哈哈。

前两天，也就是9月9日中秋前一天，骑行去汝湖乡村，回来路过一市场，见有大袋的鲜栗子卖：三种栗子，三样价格。将中等的买了一点来吃。咬着脆，口感粉，闻着香，甜甜的，是这个味。

烧板栗似乎更好吃。还在老屋时，把板栗咬个缺口，放在锅灶火灰中，板栗因热炙嘭地蹦出来。烧板栗的味道随着热气散发，更有一股清香。煮熟板栗，似乎要点技巧，还有炒糖板栗，现在街上总有卖的。

一想起，这个时候家乡的板栗也该上市了。桂花想必也开了。稻谷弯腰谦厚。耕处到处有收获。这是最好最美的季节，真叫人怀念。